咱就是个司机,因为是贫苦劳众出身,长相也老实,当年在部队被首长选中开车。
+ \4 M9 y" a/ l6 c 退伍回到地方,承蒙老首长的关照,我进了政府机关,先给局长开车,局长当市长时,我也进了政府大楼,领导职位升了,坐骑也一样抬价,我虽还是个司机,可也水涨船高,背后那些局级干部管我叫“书记”,把一个领导司机戏言为“书记”,可见这司机的分量也不轻,平常开坐骑跟领导出去视察工作,捎带走的都是我这个司机,包括红包。
8 h# I0 G+ o$ ?" X 市长做完一届后,退居二线,上了人大,市长改称为主任。2 X$ j/ B/ q7 G+ f8 @) Z
我本想随领导一道急流涌退的,可主任临走前发了话:留下来给吴市长开车。/ s2 \3 z- D% o# J
我有点纳闷,这吴副市长本是从上面下调挂职在这里的,听说跟老领导还是党校研究生班的同学关系,挂职在这里,也是老领导当初跟上级组织部分提议的。( U7 G8 g' } u# b; G8 X9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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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副市长很年轻,才30多岁,跟我差不多大,对了,她是个女的,平常在本市见面机会不多,除了开会,大楼里的人都觉得吴副市长很神秘,与众不同。
8 m" Y9 l0 _" S 不同的是她的穿戴,像个女商人,香水味特别浓,有一次她随领导下乡检查工作,回到车上,老领导的身上都带着香水气,可见吴副市长商业气味的浓厚程度。
! ]% O: W, v V- F 关于她和老领导的关系,大楼也一样风言风语的,觉得很暧昧,在老领导一退居二线,就有人向我打听,是不是真事,领导的影子总逃不过司机的眼睛。
+ |% t Y: N' K) o 我的眼睛告诉他们,都是传言,什么也没发生过。: e$ m Q8 {3 [) }$ S
可他们就是不信,说我想带进棺材里,人都上人大了,司机还帮他隐瞒密事,真是条狗!6 M5 a% f2 p0 x( b
! C1 \" @! ?2 Z: b4 k1 z$ f, o# H 接到新差事,这一个月来我基本在茶水报纸众度过,吴副市长上了省城,自己开车去的,我这个昔日的“书记”成了光杆,无聊地过着每一天,真后悔没跟老领导一同进人大养老,至少我能开上奥迪啊。
- v2 ^" j0 D) H 吴副市长只是一辆本田,跟上她,我这个“书记”也跌价啊。
; J6 O T8 A8 L* N 今天下午,吴副市长回来了,把我叫进办公室,随便聊聊几句,都是家常话,没一点官腔,她小我一岁,管我叫老余。 l+ Y Q# }8 V. t
说跟她开车比较清闲,除了公务,她都是自己开车,以前的司机觉得跟着她捞不到什么好处,借故调到了市委,她让我有个思想准备,她不同于老领导,司机只管开车,别指望她给我长什么威风。
/ A+ F/ ~$ ]* d. Y+ T' `2 I 我说,这一个月闲置着,我基本忘记自己过去的风光了,我就是个司机,有工资发就满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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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R! n* ?, @+ q1 F$ B 她说,那就好,说明天跟她上A县去。
) v0 U! C, s5 n, [% e. h5 V 吴副市长穿着让人受不了,可说话很轻和,感觉有点像邻家妹子,不像个市长,给她开车应该很轻松的。7 x; ]3 N; a7 ^# t
第一次给女领导开车感受是:少了酒水,回来得快!( [8 `/ _+ R0 T
办公室人在午休众,我先写上几句/ v. t4 J8 k( F: v' j. k
因为A县离市区不远,吴市长要我早上8:30上“小招”接她。“小招”是政府招待所的简称,前面挂的“小”字,可别以为是规模小,规模大着哩,有假山,有人工小湖泊,架势至少得评上四个星。“小招”是机关大院人的惯称,过去名副其实,就是政府大院旁边的一栋小楼,主要是住着家不在本市的市级领导,顺带招待上面领导下来考察时的吃睡场所。大院流传一个段子:说x年x月x日一个夜晚,省委x领导来此视察安居工程,跑了一整天,领导兴致极高,一点都不觉得累,晚上回到“小招”的餐桌上时,多贪了几杯茅台,于是叫人拿来纸墨,当场挥毫四个大字:小招安居。一时间陪坐的官员们都拍手叫好,可心里不知四字为何意。等领导回贵宾房休息时,官员们拉住领导的随身秘书,请他解迷。秘书也没多话,只说领导对你市的安居工程项目十分满意,就是这招待所太寒碜了点。一言点醒醉梦人,官员便心领神会了。等那位领导第二次驾临到我老秘网市时,“小招”变大招了,实现了他四个大字的思想,不光有山有水了,也多了漂亮的女招待。结果领导自然是乘兴而来,也称心而去,当时的市领导随后上调到了省里,四个大字带来了官运。群众编了个顺口溜,说:小招小招,安居安居,大导大导,捣来大鸟。- z$ ?3 a& d# ]6 l( ~7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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